攝影:劉亭吟
走在佛朗明哥的路上,我總是覺得自己不停地遇到各種瓶頸。尤其是在開始唱歌之後,三不無時就要抱怨我又遇到一個瓶頸,好像這個瓶子只有瓶頸這個構造一樣!從去年初開始表演越接越多以後,我總是用力抓緊各種零碎時間聽Flamenco音樂與練習,像搭捷運公車的時候、騎腳踏車通勤的時候、走路回家的時候,常常是掛著耳機反覆地聽或唱;甚至走山路、在山上工作的時候也偶爾會這麼做 (其實這樣不好,會掩蓋了自然的聲音所傳遞的訊息,像動物靠近、天氣變化之類的,但是被演出進度逼迫時實在不得不抓緊每一點時間)。我自認對於音樂有還算可以的賞析能力,但是記憶力與學習速度卻也相當緩慢,幾乎很難達到自己想像應該要達到的樣子,真的是十分不爽呀...!! 所以我也用各種方式希望讓自己能染浸在Flamenco 的 aire 裡面,慢慢的讓身體能吃下這些味道。
然而,最近一個月,也許是表演與排練太密集太飽和,加上我的正職工作(是的,我也是個上班族滴!)漸漸開始忙起來,總是覺得腦袋裡隨時充滿各種各樣的聲音,而屬於Flamenco的那一部分聲音佔據了我的神經,但我卻沒有足夠的技術(硬體設備!?)能夠唱出來,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焦慮了。於是我減少聽音樂的量與時間,通勤時減少用耳機聽音樂,讓耳朵與腦袋休息。
剛開始這麼做,是有點逃避佛朗明哥的轟炸,但也因此多了很多能夠放空的時間,反而那些旋律能自然地在心中想像出來。那些外來的、反覆聽了又聽的聲音,也許早就默默地收在心裡了,只是我很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。我因此發現,在心裡想像清楚,用自己的方式整理清楚,比不停地從外面接收有用而且重要。
接收、整理、歸納、自我詮釋,最後才會變成身體的一部分。
對,我是在說唱歌,也許很多人會覺得唱歌就唱歌,把旋律學會,把聲音唱出來,哪來這麼多道理,但我的確是想得很多很多的。應該說,唱歌的當下,雖然我是放任自己的慾望而歌,而不想太多有形的東西,但在能唱出一首歌之前,我是想得很多很多的。
我珍惜我所擁有的聲音天賦,因此我希望我能豐富細膩而準確地表達歌曲與音樂,而不只是一些聲音而已。
然而,我追求的是什麼,我仍然不確定。
以上,是第44場佛朗明哥演出後的小雜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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